格义方法,是把印度佛教中的概念与中国传统思想中相应的概念加以比附,站在中国文化的立场上来理解印度佛教,是所谓“以经中事数,拟配外书,为生解之例,谓之格义”(《竺法雅传》,《高僧传》卷四)。
格义方法在早期中国佛教中是被广泛使用的,在诸家译典中都存在,比如安世高译“安般”为“守意”,支谶译“波罗蜜行”为“道行”,译“如性”为“本无”,等等。而自觉地总结并推行格义方法的是竺法雅和康法朗,尤其是竺法雅。
竺法雅,河间(今河北省献县东南)人,他的学问之道,是先儒后道,最后是佛教。在他的周围,经常聚集着许多求道之人,“衣冠士子,咸附咨禀”(同上)。不过这些人多精于儒道而于佛理却不懂,竺法雅和康法朗等人商量出一套格义的教学方法,用概念的比较法来促进学人们对佛教的理解。
当时采用这一方法来理解佛教的,著名者还有道安、慧远等人。道安曾和竺法雅、竺法汰一起以格义法“披释凑疑,共尽经要”(同上)。但是后来道安放弃了这种方法,称“先旧格义,于理多违”(《僧先传》,《高僧传》卷五)。具体地讲,格义的缺陷在于“考文寻句”,只注重概念间的比附,反而失去了佛教概念的本来意义。慧远也善用格义,他在道安门下,讲经时常以老庄思想中的概念作比较,道安对此也并不反对。慧远的作品,则是充满玄味的,他并未完全放弃这种方法。
据慧睿说,当时广陵和彭城的僧人,其讲说也是“恢之以格义,迂之以配说”(《喻疑论》)。竺法雅和道安同议格义时,是在佛图澄门下,居河南。慧远在道安门下持格义时,是在河北。格义之法,多在长江以北流行,江南地带,义理之风很盛,般若学六家七宗,多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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