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的寺塔建筑也是盛极一时的,寺塔的建造首先得到了诸帝的支持,自然非常壮观。据《魏书·释老志》载,北魏道武帝于天兴元年(398)下诏在首都平城修建宫舍,造五级浮图(佛塔)等寺塔建筑。皇兴元年(467),献文帝也在平城建寺,造永宁寺,并造七级浮图,“高三百余尺,基架博敞,为天下第一”。另外还造有一处三级石质佛塔,“榱栋楣盈,上下重结,大小皆石,高十丈,镇固巧妙,为京华壮观”。他退位后又在他的别宫崇光宫附近造鹿野佛图和禅堂。孝文帝也曾诏建建明、思远、少林等寺。迁都洛阳后,诸帝更是大造寺塔,其中,以胡太后在熙平元年(516)按平城献文帝所造的永宁寺式样重建的永宁寺为天下第一,所花费用,不可胜计。《洛阳伽蓝记》卷一对这座寺院有详尽的描绘,它包括一座佛塔,高九十丈(《魏书·释老志》中作四十余丈),四面,木结构,在京师以外百余里,就已遥遥相见了。在佛塔的北面,有一所佛殿,形状像太极殿(北魏宫中的正殿),僧房楼观,均是“雕梁粉壁,青璅绮疏”。这是以佛塔为中心的大型寺院建筑群。
其他的一些佛寺也是很有特色的。如建中寺,建于普泰元年(531),它“屋宇奢侈,梁栋逾制,一里之间,廊庑充溢”(《洛阳伽蓝记》卷一)。瑶光寺,是宣武帝所建,有五层佛塔一座,高五十丈,它“仙掌凌虚,铎垂云表,作工之妙,埒美永宁”(同上)。可与永宁寺相媲美。它另外还有讲殿五百余间,“绮疏连亘,户牖相通”(同上)。其间又种上珍木香草。
在京师之外,河南登封的北魏时立的嵩岳寺塔(砖塔),山东历城的东魏时立的寺塔,均比较有名。
寺塔之中,都供有佛像,北魏的造像(这里的造像特指石窟造像以外的其他形式的造像)艺术水平已经很高了。这时的造像同样是由诸帝首先支持的,献文帝在皇兴元年所造的天宫寺中造释迦牟尼立像,像高四十三尺,用去赤金十万斤,黄金六百斤。永宁寺的太极殿中,供有丈八金像一躯,等身金像十躯,绣珠像三躯,金织成像五躯,玉像二躯,这些造像,皆“作工奇巧,冠于当世”(同上)。
有时,造像还有其他的用途,比如宣扬皇帝的功德,兴光元年(454)秋,文成帝诏令在五级大寺内为太祖以下五帝各铸释迦牟尼像一躯,每像各高一丈六,共用赤金二十五万斤。
当时的造像也有外国僧人的作品,北魏泰安初年(455),师子国僧人邪奢遗多、浮陀难提等五人带着他们所造的三尊佛像到平城,平城僧俗都说,看遍各种造像,都不如他们造的,他们的造像,“去十余步,视之炳然,转近转微”(《魏书·释老志》)。
北朝的佛画艺术,以曹仲达的作品最为著名。曹仲达以画佛像著称,他的风格被称为曹家样,又因他原本是西域的曹国人,加以他的画笔体稠叠,而衣服又贴体紧身,所以他的画风又被概括为“曹衣出水”。他的作品至今已无一遗存,在北朝的雕塑中,有一种贴体的外来服装(通肩式或偏袒右肩式),在薄衣下隐现出躯体,起伏变化,如出水中,这可能就是曹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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