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檗与临济在人——世界关系的问题上对石头思想有所吸收和改造,如果说临济和曹洞最后都达到了人——世界的合一,那么临济统一于世界之空性,曹洞则统一于人与世界的彼此安住。
同样,在面对人生时,临济以全体作用、体用一如解决现实生存与本真生存的关系——“随处作主、立处皆真”,曹洞对于临济亦有所借鉴。人对于自然可以“云在青天水在瓶”地彼此安住,对于社会生活则必须落实于当下的现实生存。曹洞所重是人的本真存在,是“向上更道,不名本寂”的空灵心体,是人的无限可能性。而在具体生存情境中,曹洞以“我不是渠,渠正是我”解决了心体本真与现实的对象化生存要求的矛盾:有限的当下生存不足以代表人的无限可能性,但人的无限可能性无时不寓于有限的当下现实生存中。曹洞对人生的态度是随缘的、随顺因果的,而临济则出入因果、顺逆自在。
石头与洪州在发展自身思想和彼此吸收借鉴中都最终解决了人——社会,人——世界关系问题,形成了各自的思想体系,各有侧重。他们并且由此发展出不同的接引施设,形成不同宗风,为五家七宗的进一步分流奠定了理论与实践基础。
【注 释】
[1]《景德传灯录》,《四部丛刊》第57 、58册。
[2][4]《断际心要》,《大正藏》第四十八册。
[3][5]吕有祥等点校:《古尊宿语录》,中华书局,1994年版。
[6][8]杨曾文编校:《临济录》,中州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20页。
[7]《人的境遇与禅宗》,弗洛姆、铃木大拙、马蒂诺著:《禅宗与精神分析》,冯川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9][10][11][12][13] 苏渊雷点校:《五灯会元》,中华书局,198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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