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尘亦有多种,谓苦酢辛甘咸淡。能生乐受的叫可意的味,能生苦受的叫不可意的味,中容性的非苦非乐受味则叫舍处所味。
触尘亦有多种,谓地水火风轻重滑涩冷饥渴饱力劣缓急病老死痒闷黏疲息软怯勇等。亦复有三种,好触身所触,恶触身所触,舍处所身所触。
法处所摄色有五种:1、极略色,指构成有质碍的物质现象的极微。2、极迥色,指构成无质碍的物质现象的极微。3、受所引色, 即无表色,指由身口二业引生在体内的一种无形的,不能显现于外的现象。4、遍计所执色,指由意识遍计出来的各种物质形象,如龟毛兔角。5、定所生色,指禅定体验中出现的各种物质现象。法处所摄色,指除精神对象以外的意识所缘的一切物质现象,或者说是构成意识对象中的一切物质现象。法处指意识所缘的一切现象,包括精神对象和物质对象。
二、四大种与造色
在古代印度的各派哲学中,在解释物质世界的时候,提出地水火风四种基本元素。或谓梵我是最基本的存在,而后派生出四大,由此结合而形成宇宙万物,这种叫做唯心主义。或谓四大是最基本的存在粒子,世界是由地水火风四种物质元素组成,然后出现人的意识活动。这叫做唯物主义,如顺世论等哲学派别。四大的提出,应是来源于生活经验中。佛教也因循人们的这种认识概念,而纳入自己的理论体系之中,但在如何认识四大并以之说明宇宙人生的时候,则表现出佛教超越性的智慧,而迥不同于所谓的唯心、唯物主义。
诸大种略有二种:一唯界所摄。二能作自业。唯界所摄者,谓诸大种所有种子。能作自业者,谓从自种子所生大种。[5]
界是因义,即种子。作自业指从种子起现行。阿赖耶识缘起理论是大乘佛法的最了义教,一切法的所依是阿赖耶识,因为他具足两种行相,一是作为隐性的种子,一是作为显性的现行。现行与种子,互相熏生,互为因果,譬如芦束相依,炷焰生烧的道理。唯识宗认为四大与造色依阿赖耶识也同样具有这二种行相,即有隐性的四大种子和显性的四大,如上所引。造色也同样具足表现种子与现行。从种子与现行这二行相来理解,安立大种与色法,这是唯识宗超越外道认识的地方。
问:如四大种,由自种子方得生起,造色亦尔,何故说言诸所造色大种所造?答:若诸色根及心中有诸大种种子随逐,即有造色种子随逐。若诸大种所有种子能生果时,尔时必定能随逐彼造色种子亦生自果。故说造色大种所造。[6]
种子当然摄藏于第八识,由前六识熏生。种子各生自现行,这是亲因缘。大种种子生自现行,造色种子生自现行。既然亲因缘只限在种现熏生上,这样便否定了大种与造色的亲因缘关系,虽然它们一是能造一是所造,但这也只是增上缘罢了。唯识宗以上的认识,与其它哲学比较起来,便有了本质的区别,首先,整个的色法都纳入识的范畴,作为识内的所缘境。其次对四大与造色的认识,摆脱了作为基本粒子的实在论,从而与佛教主张的空无自性的认识相一致。通过这种改造,我们又看到了世与出世法的区别,在真理的认识上,一是有我论,一是无我论。在安立方式上,一是所相的认识,一是能相的认识。
普通所谓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是通过眼识等所缘取的,能造的四大种并非指此,特指坚性、湿性、暖性、动性四种性质。大是普遍义,种是能生义,能生造色故。四大种有种子和现行二行相,其功能种子藏于第八识中,由种子而发是为现行四大种。与所造色相应作为能造色的四大种,即指此现行大种。因四大种有助生根尘等所造色的功能,故假名为种,种义是指依因而非亲因。说四大种势用殊胜,首先表现于同处各遍。地水火风四大种,虽差别有四,但四相互摄,地大内有水火风,水大内有地火风,火大内有地水风,风大内有地水火。如众多灯光同处一室,不相障碍,互遍互融。四大种的这种特性,在今天昌明的科学环境里,或可能够相对照来理解,比如全息照片,即使其极小的部分,也能够包含其全部的信息。又如克隆技术,取某生物极少的组织,即可复制其全体。这种非眼识所见,只为身识所触的四大种,太虚大师认为,仿佛儒家所言的阴阳[7]。
其次,四大种望所造色有五种作用。一生因(起因)。二依因。三立因(随转因)。四持因(住因)。五养因(长因)。初生因者,《瑜伽师地论》云:
由一切内外大种,又所造色种子,皆悉依附内相续心。乃至诸大种子未生诸大以来,造色种子终不能生,造色要由彼生,造色方从自种子生。是故说彼能生造色,要由彼生为前导故。由此道理说诸大种为彼生因。[8]
能造诸大种及所造色的种子,都是依附在第八识即内相续心中。诸所造色虽以自种为亲因,然不离诸大种而能生起,必以诸大种所生现行大种为前导故。此中意者,如熊十力氏言:
夫造色者,通根尘言。第八变根(造色),定须变器(诸大),为其依持受用。五识等尘(造色),仗第八器(诸大)为质,方得变起。故论说言,大种先生大(器界),造色种方生造色(根尘)。理实造色,定与大俱时生,无有先后。言大先生者,以造种待大种增上,义说为大先造色尔,非实有先后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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