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述《教观纲宗》之缘由
《教观纲宗》为明末蕅益智旭诸著述之一,也是天台学最后一部最为重要的论著。其著述年代不明,依其署名“北天目蕅益沙门智旭重述”推测,应为大师驻锡于北天目山的灵峰(公元1631——1655年)间所著,因此期间大师所著诸书,均落款为“北天目”或“灵峰”。此书“原名《一代时教权实纲要图》,长幅难看,今添四教各十乘观,改作书册题名”。[4]本书不仅阐释了天台教观的纲目及二者的关系,并概说了化仪、化法四教及十乘观法等内容。可令初学者对于庞大精深的天台教观体系不致茫无所适而能够有确切下手之处。然而,大师为何萌生述作《教观纲宗》,其之动机为何?今略而述之。
民国•静修法师在《教观纲宗科释•序文》中曰: 迄唐末五代,有高丽谛师准大部之旨出《教仪》二卷。而于初机不无小补,但仅明判释之方,且于观道未甚完备。是以旭祖叹云:《四教仪》出,而台宗晦;《指月录》出,则禅宗昧。则《教观纲宗》不得不作也。[5] 静修法师于文中指出“《教观纲宗》不得不作”的根本原因,则在于因高丽谛观大师所著《天台四教仪》一书中“且于观道未甚完备”。[6]然而,在通过对两书的对比研究可以发现,《四教仪》中观道并非未甚完备,如《四教仪》中有云:“然依上四教修行时,各有方便、正修:谓二十五方便,十乘观法。若教教各明,其文稍繁,义意虽异,名数不别,故今总明,可以意知。”[7]下文即广明二十五方便、十乘观法。而《教观纲宗》与之相比,反少二十五方便之文。只是此中《四教仪》对于修行止观部分述说之文过于简略而已!因此可知,智旭大师是以《天台四教仪》太过偏于教义的研究,而修行止观部门过于简略,遂乃有萌生述作《教观纲宗》一书的动机。又,《教观纲宗科释•序文》中曰: 兹书(《教观纲宗》)教观并明,无单只之弊,所以发轸,即拓教观为自行化他之要;次乃详辨五时通别,为判教收经之方。[8]
由此可知,藕益大师叹云“《四教仪》流传而台宗晦,《指月录》出则禅宗昧”。[9]的根本原因。即智旭大师之所以指斥《天台四教仪》,一则是因《四教仪》中,先阐明教义,再述说观心,对于教观部分有“单只之弊”,是分离教观二门的叙说形式。智旭大师则认为教观二者的关系是互不相离的;二则是因《四教仪》中对五时论的阐述不善巧。只是纯谈“五时”,[4]而不涉根性。故旭大师以“通别五时”加以圆通。因此,此亦可以说是旭大师不得不作《教观纲宗》的原因!同时也是本书的特色之所在!
然而,大师虽有对《天台四教仪》一书指斥,但其并不会因此而失去其本有的价值,从另一个侧面也充分说明了《四教仪》在当时流行之盛,及影响之大,由此可以想见一斑!况且在《四教仪》中对藏教的阐释等,可说是极其详尽善巧的,这对于《教观纲宗》的简要,是有辅翼之功的,这也可说正是《四教仪》与《教观纲宗》并行流传至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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